涌山镇的沿沟村,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期,也就是刚解放不久,农民们在翻身作主人的喜悦中产生了很强的文化需求,于是村里办起了速成识字班、农民夜校,沿沟完小,组建了篮球队,出刊了定期的黑板报等,全村的文化生活显得十分活跃。但这些他们还是觉得不满足,于是又办起了锣鼓班,学起了一出出的饶河调(后称赣剧)。唱了一段时间,他们又有了更高层次的需求,于是在1954年又试着办剧团,要到舞台上去演出。
办剧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这里首先要提到的是一位十分热心的牵头人,他叫杨作良,中共党员,原是一个地道的农民(后来当了东方红煤矿工人),他不会唱,不会拉,却对办剧团特别感兴趣;他背负着全村人民的希望,主动地承担了“团长”的责任。他首先把原锣鼓班的人一个个动员进剧团,然后再在村中挑选一些爱好戏曲的青年人进剧团,这就有了演小生的曾从龙,演正量的何成宽,演花脸的华水保,演老旦的黄自年、杨昭凤,还有饰演其他角色的宁安媛、朱希尧、杨涌泉等;文武场有杨兴灯(掌鼓极)、程尚荣(胡琴)等。
这些人虽然都有很大的热情,但光有热情是上了台演戏的,因为首先要有行头,有幕布,有好的乐器,如锣鼓、胡琴、箫、唢锁等,还要有教戏的师傅(导演)等,最要紧是要有钱才能着手办事,不具备这些条件,如何能上台?
没有钱怎么办?杨作良煞费苦心,终于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,这就是本村的医生施兴祖。施兴福看病能中能西,医技高明,在村中口碑极好,是光荣的县人民代表,也是个十分热衷于村中公益事业的人。他与杨作良一样,也不会半句戏文,但他对农民的文化生活十分关心。他跑遍了附近的煤窑,去“卖面子”募集资金。那时本村较红火的煤矿有百益厂、光骨路、工人洞、甲口岭等,矿主们也是支持村剧团成立的,所以施兴祖一到,便都慷慨解囊,襄助这一文化事业。
筹集到了资金,就置办了盔袍、把子(武器道具)、口等行头(又叫“箱”)和幕布、汽灯、桌椅等台上道具。对这些行头、道具,他们倍加珍惜。为了很好的使用这些行头,有位叫杨尚新的老人自告奋勇专门负责经管它们。事实证明,他极有责任心,真正做到了取用自如,入箱整洁,不脏一件,不丢一件。
有了行头还是不能演戏,因为这不是跟着胡琴清唱,这是在台上表演,必须要请师傅教。当时万年的石镇街有们叫李宫华的农民,他曾多年从事过戏曲工作,能写(剧本)、能排(导演)、能打(鼓板)。杨作良得知这个消息后,立即赶往石镇街去请他。李宫华的条件是:不要报酬,只需全家迁来。杨作良立即与村农会请示,把他的家眷全部搬来了。然后又把他的大儿子安排在杨松寿的煤矿里工作,解除了他全家生活的后顾之忧。这样,李宫华就可全身心地扑在剧团的排演工作上了。
李宫华确实有才华。有次排演《白蛇传》,其中《白蛇传》,其中《游湖》一折的唱词残缺。于是李宫华就自己编写唱词和唱腔,一样不耽搁演出。后来看县赣剧团的演出,唱词和唱腔竟相差无几,大家都称赞李宫华有本事。
李宫华在沿沟剧团虽然起了重要作用,但他不是赏出身,又常害眼病,因此不能给学员的身段、动作示范。此时又打听到县城有位裁缝师傅叫六仂师,他擅长演小旦;又有位叫张师傅的游浪艺人擅长演京剧老生和小旦,还有位叫邹师傅的京剧琴理由赋闲在家。于是杨作良又把这三位师傅请来了。他们三人和李宫华一起,对剧团的剧目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。但是他们都是没有报酬的,只是安排他们在一些煤矿上做工夫取得报酬,六仂师则在沿沟村上户做裁缝。
有了这四人的加盟,剧团就排出了不少剧目,可上台的剧目能演四天四夜,仅是整本戏就有四出,这就是《秦香莲》、《白蛇传》、《辕门斩子》和《满堂福》,还可演十多出插毁,即折子戏。上面提到的那位张师傅,他是演京剧出身的,于蛤了和其他演员还创新演出了京赣同台的《宋江杀惜》,即他自己唱京剧老生(宋江),赣剧小旦(阎惜娇)则由六仂师演,京胡则由邹师傅拉,很新颖别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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